会清楚地知道,王止言内里并不太计较。
只是对于大多数事情没有那么在意。
本身与温柔细致也扯不上关联。
例如现下,她压根没感受到,小姑娘的千回百转,只一心惦记着能否赶得上。
到底还是先醒了。
王止言心想。
晚了一步。
苏子姜半靠在床头,尤还有一种不真实感,像是悬在半空飘着似地,怎么着都落不到地上。
直到招了人过来问,确定是王止言回来了,这才半信半疑地起来,倚在了床边休息着。
却也不怎么安分,就算是视线模糊,也一直往门口去看。
王止言进了门之后,正好对上苏子姜望过来的目光,心像塌地稀里哗啦。
她快步地走上前来,乖巧地在苏子姜身边,拿手搭在自己头上。
“干净的了。”
王止言说的是洗过澡儿。
苏子姜的手,顺着王止言发梢,逐渐往下滑,在左耳骨的黑痣上摩挲。
那片红痕在苏子姜眼里,就像是氤氲成晚霞似地。
意识到了王止言的颤意,苏子姜不再去作弄,转而到了王止言的面颊。
轻挠了几次下颌之后,便又想接着往下探去。
从脖颈处扫过的时候,王止言一把扣住了苏子姜的手,眼神晦暗如浓雾弥漫。
“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?”
王止言出声问道。
“你还病着。”王止言忍耐着说,“别乱胡闹。”
王止言的声音里面掺杂了些许的无可奈何。
就好像并不是拒绝,只是要她稍微晚些。
有些收敛着的宠溺意味。
苏子姜才不要,甚至放肆起来。
拽着王止言就倒在床上。
王止言不怎么敢动弹,胳膊肘撑了起来,唯恐会压疼了苏子姜。
偏生苏子姜笑意盈盈地,看向王止言眼底,伸手揽着了王止言脖颈。
为了不折腾苏子姜,王止言只得也上了床,端坐在苏子姜的身边。
苏子姜久卧病榻,好像是又苍白了些,整个人似乎快脆弱到破碎。
王止言不敢碰,怕稍微一用些力,骨头就要散架。
直到这个时候,王止言才意识到,苏子姜原来已经消瘦至此。
王止言正襟危坐,将苏子姜的手扒拉了下来,又看了一眼时间。
“该吃药了。”
医生左右也瞧不出来什么毛病。
不过是一些养气活血的方子。
而且苏子姜见了王止言,便觉得全身都是爽利的痛快,哪里还有什么不舒坦的?
苏子姜不太愿意。
也不怎么听话。
王止言见喊不动,自个儿去端了药来,苏子姜已然装睡。
还挺像模像样的。
王止言凑过头去,在苏子姜的耳畔呵气,快痒到她钻心挠似地。
苏子姜实在受不了,咯咯地笑了起来,偏头埋在了王止言的颈窝。
“起来喝药。”王止言搀着苏子姜哄道,“喝完有糖。”
苏子姜倒也不算是太过于造作的。
倚在王止言的怀里,王止言吹凉了汤勺之后,乖巧地一口口喝了。
王止言剥了糖纸,塞进苏子姜的嘴里,甜滋滋的味道弥漫开来。
苦好像已经是瞬间而过的事情了。
苏子姜伸手,嘴里还含着糖,有些含糊不清的。
王止言偏头看她,苏子姜嘟囔道说:
“给我。”
王止言反应了会儿,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,将糖纸递给苏子姜。
“这东西还留什么?”王止言问道,“你若想要,应有尽有。”
“好歹留着。”苏子姜嘴里的糖已然快化完了,“算个念想。”
似乎美好的事物总是消逝地格外快上一些。
苏子姜的回答,隐约暴露了她的担忧,她其实是想说:
王止言能一直留在她的身边吗?
可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答案。
苏子姜心里清楚,她不该这般,所以也只是问了句。
王止言不可能没有听懂。
可是依旧选择了沉默。
苏子姜偶尔会想着这病该好地慢些。
作者有话要说:吃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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