潜移默化的影响之下,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顾三少爷的贴身小丫头。
她记得初见他那年,自己十岁,他十二岁。
五月槐花盛开,风吹花落,清秀的少年叼着槐花枝,枕在槐花树下,闭目养神。
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,筛落在少年白皙的面庞上。
人比花娇。
只一眼,惊为天人。
十八岁那一年,于关雎而言,注定不凡。
她记得那日她才从学校回来,父亲就给她带来了一个感天动地的好消息。
父亲说,顾家竟以顾少爷的名义向她下了聘书,不日两人就完婚。
若不是亲眼见到家中堆积如山的聘礼,关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。
因为,她比谁都清楚,自己与顾显之间隔着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。
那叫云泥之别。
可没曾想,她却有幸成了他的未婚妻。
那一天,对关雎而言,大概是这整整十八年来做过的一场最美的梦。
对,是梦,只是梦。
直到结婚前一周,她才无意知晓,原来父亲口中所谓的顾少爷,竟不是顾显,而是顾显最崇拜的大哥顾宴。
这个结果,对关雎而言是晴天霹雳。
可她已经没有了拒绝的权利,而顾家的权威也绝不容许她去挑战。
再者,人人都知晓顾大公子从小病弱,患有先天性疾病,算命先生曾经为他卜过一卦,说他必然活不过二十四岁,如需渡劫就得在同年结婚冲喜,而她关雎正是顾宴钦点的那位冲喜新娘。
那年她不过十八,连二十都未满。
若她真的这样相安无事的嫁了,也就罢了,可偏偏,天意弄人。
谁都没想到,这场世纪婚礼最后的结局是……
顾宴因她一病不起,成了植物人。
而她?
那是她关雎十八岁以来最为难堪的一日,是她心头永远难以磨灭的痛,更是她最不愿回想的一天。
也正是那一天,顾显让她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学生,变成了千夫所指的荡妇,更成为了顾家人的仇敌。
之后,所有人提起关雎的时候,总会习惯性的为她加上一些‘富丽堂皇’的前缀,例如:人尽可夫、下贱、残花败柳……等等等。
那年,她还是十八,明明还只是个孩子。
“叮铃叮铃”
兜里的手机,像轰炸机似的频繁响起,把关雎飘远的思绪猛地扯回了实现中来。
她松了口长气,发现自己手心里已经冷汗涔涔。
直到见到手机上的来电提醒后,才放松的心一瞬间又被拎了起来。
“关雎!”
电话里,父亲关承山痛心疾首的喊着她。
他在电话那头气恨得捶胸顿足,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?要干什么!”
“……”
关雎死咬着
打颤的下唇,不说话。
眼底有泪在不停地打转。
“是我关家老祖宗们对不住你吗?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闹出这样的丑闻?为什么你总要在结婚的这天跟别的男人鬼混?四年前是这样,四年后还是这样,关雎!你到底要让我们一家人难堪到什么地步?难道你把顾宴害得还不够惨吗?我以为你至少会吸取教训,可为什么四年后你又重蹈覆辙?关雎,你非要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因为你颜面无存吗?”
父亲的责问,字字诛心,扣在关雎的心头上,疼得她牙关直打颤。
眼泪啪嗒啪嗒的滚下来,“是顾显……”
她咬着牙,泣不成声,“是顾显!是顾显”
是顾显毁了她!
四年前是他,四年后,还是他!
只是,顾显从不知道,四年前那个毁了她,毁了他哥哥的恶魔,正是他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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