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顾显点头,“是。”
关雎扬了扬眉梢,笑了一笑。
心里却还是不由得漫起了一层苦涩。
就知道。
可他要还想找回从前那个关雎的话,怕是不太可能了。
“顾显,人是会变的,一个人的人生阅历会决定她长成什么模样,有的呢,就是温室里的小花骨朵,成天被人呵护着,精心照料着,自然开出的花儿也是最漂亮,最完美,最令人羡慕的,但有的吧,就像沙漠的沙棘一般,经过长久的风吹日晒,最后生长出来的,虽是丑陋了些,但生命力却是更加顽强。”
这些年,她一直被逼迫,遭欺压,可她选择的,从来都是忍气吞声,好像只要她忍了,就能换来和平。
可最后,真正的和平没有到来,换来的却是她的抑郁症。
死过一回,死过两回……
甚至后面会有更多回。
正因为看透了,想明白了,知道这一切都毫无意义了,才忽然明白了,人在这世间走过一遭,最不该委屈的,其实就是自己。
顾显盯着关雎的眸仁,更加深重。
眸底似一幅重墨浓笔的画,无论你如何努力,却始终窥探不出这幅画里最深处的奥秘。
关雎被顾显这么肆意的盯着,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。
她摸摸头发,把刘海别到耳根后,“……你干嘛这么看我?”
顾显却道:“一点都不丑。”
啊?!!
关雎满头雾水。
等她明白他嘴里说的是沙漠里的沙棘时,人却早已一脸平静的目视前方,再没多看她一眼了。
关雎却情不自禁的,悄悄然红了脸蛋。
呃……
他说的到底是沙棘不丑,还是……她不丑呢?
那他又知不知道,刚刚她口中说的丑陋的沙棘,其实指的就是她自己啊!
嗷嗷嗷嗷!
寥寥一语,关雎的心,就乱成了一锅粥。
到了晚上,关雎一直在卧室里等着顾显的好消息。
可直到十一点,却仍旧没有传来任何消息。
最后,她实在坐不住了,干脆裹着个长大衣,就往湖心亭苑去了。
湖心亭苑的门是关着的,但里头亮着灯。
顾显在。
他还没睡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
关雎礼貌的敲了三声门,“顾显,你睡了吗?”
没有回应。
但关雎在里面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她有些疑惑,“顾显?”
“在。”
终于,里面传来了回音。
声线低沉。
可不知是不是关雎的错觉,总感觉他的声音里,还透着一些些的紧张。
但是,他紧张什么呢?
关雎觉得定是自己想多了。
关雎隔着门,问道:“我可以进去吗?”
“不可以!”
没想,顾显想都没想就拒绝了。
而且,言辞严肃。
不容人挑战的那种。
关雎其实猜到了会是这么个结果,她瘪瘪嘴,“不进就不进,我还不稀得进呢!那你出来,我有事要问你。”
里头又没了声音。
关雎等了一分钟之久,还是没有回应。
“顾显?”
她耐不住,又喊了一声。
里面却只是传来“砰——”的一声响,像是有什么倒翻了一般。
关雎心下一紧,“顾显,怎么了?你没事吧?”
她下意识的去拉门锁。
但是,没拉开,门被锁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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