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城往东北方向走,有条便道,正是庄户人家挑货买卖常来往的,所以道路两旁行人不少。燕轻裘与慕容哀在一个小店胡乱用了些饭,便再次上路。不过因为人来人往,倒不敢纵马驰骋,因而比预想的要走得慢些。
燕轻裘向一个商人模样的男子问了“吹愁山庄”的位置,那男子讲明了路,又颇为疑虑地上下打量燕轻裘,说道:“宁大老爷阖家上下都遭了劫,死得冤啊,如今吹愁山庄连个活人都没有了,不知道这位仁兄为何要去呢?”
“以前受过宁老爷恩,听闻出事,特来祭拜。”
商人点点头,又叹道:“宁老爷也算个善人,却好舞枪弄棒,想必是因此才招了仇家。以前我还贩过胭脂水粉给夫人小姐们,多蒙照顾。如今吹愁山庄阴惨惨的,一到晚上就听见夜枭嘶叫,着实怕人。听庄上的佃户说,仿佛还有冤鬼号哭,连看守的人都不敢靠近了。”
燕轻裘做出感伤的模样,叹息了几句。
那商人劝道:“若二位要去祭扫,此时便是赶到那里也天黑了,不如先寻家客栈歇息,明日再去。”
燕轻裘谢过了他,和慕容哀继续上路。
约摸过了两个时辰,这道上就人烟稀少了,周围有些零散茅屋,一条路直上了座矮丘陵。在此路尽头,隐约可见黑幽幽的庄子。此刻天色已晚,周围有些农家已经点了灯火,远处夕阳如血,天际也落下最后一丝光,唯独那山庄还是漆黑的一团,却反而越发地刺目了。
燕轻裘向身后那人道:“慕容兄,等下天黑就到吹愁山庄了。之前那行商的说是连守墓人都不在,若真如此,你我进去倒还方便。不如就从正门而入,怎样?”
慕容哀难得一笑,拍了拍马背上的口袋:“飞花公子连香烛纸钱都准备好了,自然要堂皇地进去。”
“你我二人虽然是为宁家冤情而来,但毕竟冒犯死者,心意还是该尽到的。”
慕容该又是一笑:“你要尽心尽意只管去,我不奉陪。那宁梦山死得冤不冤与我何干?”说话间,便径直走到了前面。
燕轻裘在他身后苦笑——这一路他着实领教了魔刀的脾气,前一刻如春日暖阳,后一刻或许便是冷雨阵阵。也不知此人为何执拗,就仿佛偏不让身边的人平顺地过上一天,好意也罢,恶意也罢,都能教他一通应答后变成一股无名之火。若非燕轻裘天生涵养过人,只怕早就拂袖而去了,哪里还管得上什么凶案,更顾不上清白不清白了。
二人一前一后地上了山坡,不多时便来到山庄门口。
宁梦山虽然有钱,但是山庄外头看来倒没有炫富的样子,正门修得甚是朴素,匾额也规规矩矩,正与主人的名声相符。不过久无人烟,原本石板铺就的山庄正道已经有了杂草,枯死后东一簇西一簇地倒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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