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风朝她摆摆手，用唇语同她说了句什么
江轻尘没听懂。
“没事。”靳长涯勾唇笑笑，竟带了点残忍，“黄进生呢？”
江轻尘指了指身后的书房，“里面昏着呢。”
他点点头，面色柔和的不像话，“你先回去，这里交给本宫来处理。”
江轻尘也想一块查案啊，这毕竟有她一份功劳不是，她张张嘴，想为自己争取机会，靳长涯却揉了揉她的头发，半带诱哄，半带威胁。
“要不，本宫送你回去？”
身后的清风给她做了个刀抹脖子的动作，江轻尘会意，“哪用得着殿下啊，我自己回去就好，殿下注意身子哦。”
她脚底抹油，溜之大吉。
靳长涯在完全看不到她的身影后才收回目光，“清风，我朝七十八刑可知道净是什么？”
清风摇摇头，又点点头。
靳长涯笑了一声，比这寂凉的夜还要冷上几分，“好好伺候黄大人，七十八刑，一个都不准给我漏，漏掉一个，”他偏头看他，慢条斯理，“本宫就当你给黄大人受了。”
清风心神一凛，“是！”
鸿鹄府的书房里，白烛燃了一半，灯油滴在烛台上，火影微弱。
楚析将整理好的凭证递上来，“殿下，同您料想的不错，以长史黄进生为首的郾城十二名官员，私相授受，贩卖官盐，罪证确凿。且，郾城首富容家，也脱不了干系。”
靳长涯深陷进椅子里，闻言掀了掀眼皮，下颚线被烛火映的更加锋利，线条感十足。
他嗯了一声，又问了句，“江轻尘这两日在干什么？”
楚析有意替她隐瞒，但看靳长涯的神情，又觉得他什么都知道，他睫毛低垂，“轻尘姐姐同容家公子容肆走的极近。”
室内陷入了沉默，楚析年纪不大，却很会察言观色。
有这个苗头，他就感觉得到，太子殿下蕴了怒气。
良久，他才凉凉的笑了一声，修长的指交叠起，眉眼深刻，“甚好。”
楚析觉得里头的气氛有些压抑，他正欲退下，却见须臾将军从门外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。
他草草的行了个礼，面上是不加掩饰的急切，“殿下，殿下，老臣有要事要赶回陇右，望殿下恩准。”
靳长涯眉眼生的极为漂亮，白日里是清冷一派的谪仙，晚上又因为夜色、月色、烛火平添了几分阴柔。
他长睫敛下，问道：“将军，可是古羽身殁一事？”
须臾将军抬头，面上闪过一丝痛意，“是，古羽守将在几日前坠马身亡，可古羽守将马术精绝，这般死法着实让老臣心中不安，可圣上又命老臣守郾，老臣实在没了办法，只能来殿下这里求个恩准，若是日后圣上怪罪下来，老臣一人担着！”
一是因为他心痛古羽，二是古羽死因，他认为言楚非脱不了干系！
靳长涯神情寡淡，看不出同意还是不同意，沉默了一会，他再度开口。
“将军放心去，本宫恩准了。”他丢给他一块令牌，“拿着这块令牌，便可以出城。”
须臾将军接过，正要谢恩，却又听他淡淡道。
“此事蹊跷，陇右并非将军领地，万望谨慎行事，平安归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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