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么，不过是一些改变人样貌的药罢了。”
他的声线极轻极低，在这夜里显得格外的压人心魄。
“你这张本就不漂亮的脸，恐怕会多出几道狰狞的疤痕，可能会爆开，砰地一声，炸裂成泥也说不定呢。”
苗彩云向来爱惜自己的脸，见他这么说心中顿时惊惧到了极点，“你，给我解药。”
“想要解药可以，告诉我凝血渊的入口。”
苗彩云眼神飘了几下，依旧不松口，“你杀了我，你以为你可以平安无恙走出苗疆吗？你杀了我，你也别想好！”
靳长涯坐在椅子上，姿态矜贵又冷傲，“苗小姐，你还有半柱香的时间。”
“你放了我，除却这个条件，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！”
靳长涯不为所动，依旧给她抱着数。
苗彩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下去，她不想毁容。
她沉默了须臾，终于道，“我没骗你，凝血渊的正口我确实不知道在哪里，但是我知道有个偏口，可以到达凝血渊的毒草园。”
靳长涯的声音停止，手肘撑在膝上，背对着月色，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“接着说。”
“但是到达毒草园之前，你需要翻过阳华山，那山上，毒物甚多，还有，守山灵的存在，”她看向他，月光照在她的脸上，“守山灵，你这中原人应该没听过吧？”
“相传它是守护阳华山的灵物，似人似豹，全身上下每处都是毒物，且身高三丈，从没有人能够活着从阳华山出来。所以，即便有人知道这阳华山是凝血渊的缺口，却无人敢从此处突破，当年西祠门门主，不就是被此物所伤，耗尽了全门的命脉，最后才堪堪保住命，结果，最后不还是成了个灵魄散尽的活死人？”
“所以无论你是什么目的，我且劝你，要想活命，最好还是打消这个念头。”
靳长涯自始至终安安静静的听着，脸上没有半分波澜，他眉眼轮廓极深，唇形是苗彩云见过的最漂亮的。
待苗彩云说完之后，他才算有了点动静，“说完了？”
苗彩云一愣。
“所以，你是想烂脸？”
苗彩云瞪大了眼睛，“你，我说的全是真的，我毕竟没亲眼见过，描述的可能不到位，但绝非夸大其词，守山灵只会更加可怕。”
靳长涯没等她说完，又给她喂了一颗药，然后解开了她的穴位，“这颗药不是解药，只有延缓发病的作用，所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，一是带我去，二是等着毒效发作，全身溃烂而亡。”
苗彩云沉默了，她觉得眼前这个人比凝血渊那个疯子更加执拗的可怕，不知道是不是不知者无畏，还是他不想活了上赶着送死，反正她此刻是服气的。
可别人要死她拦不住，也没有理由去拦。
她舔舔干燥的唇，也不再费心规劝，只是道，“好，但是提前说好，我只送你到山脚下，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份阳华山的地图。”她吞吞口水，
“不过，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
靳长涯抬眸看她。
“你若是可以活着回来，或者被凝血渊的人发现，绝对不能向任何人提起见过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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