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分明的眼珠子就盯上了霍秋白。
他停在小团子的另一侧床边，不动了。
小团子从二舅舅怀里爬出来。
等到房间里就剩女助理了之后，白糖故作可怜兮兮的让霍秋白抱了会儿，还假模假样的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。
小少爷来了，她过足了戏瘾，就起来了。
“清明哥哥，你出去散步的时候看见小燕子没有呀？”
“……”
小少爷缓缓地转了下眼珠子，视线落到小团子希冀的脸上。
燕子？
没注意。
小少爷沉默了一会儿，摇头。
以前去外面散步的时候，总是小团子指着这个指着那个让他看，或是借着这个借着那个说一些童话故事。
她听过的故事有很多个，每天都可以说几个不重样儿了。
后来小少爷偶然查过一次，才知道她有的是现场编的。
今天散步没有跟小团子一起，他就是走了一圈儿。跟在他身后的助理不敢说话，路过的学生也没有上前搭话，他好像又重新融入了另外一个黑暗的世界里。
他们看不见他，他也看不见他们。
“那看见了柳树没有呀？”
小团子沉吟片刻，又兴冲冲的问。
“……”
小少爷摇摇头。
“之前认识的那个陈哥哥呢？”
“……”摇头。
“黑白的天鹅呢？？”
“……”摇头。
小团子不信邪的问了好多个学院里的‘著名景点’，小少爷都摇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。
霍秋白看得有些失笑。
小团子问着问着，后来问的语速极快，那小少爷也跟着快速的摇头，这两个小团子——
看着真可爱。
慕清明进来盯他的时候，霍秋白同样也打量了慕清明。
霍秋白因为某些原因见过几次慕家人，传闻中搞得神神秘秘，最后还不都是几个普通人。
慕家人的外貌基因都是不错的，至少没到见一面就能忘的地步。他们说话看似客气，其实杀人不见血。
霍秋白见过他们如何把一个庞大的集团管理人逼的痛哭流涕，也旁观过他们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狠辣手段。
慕家人确实有几把刷子，简直就是天生的野心家。
慕清明也并不属于看起来很好惹的性格，在他身上看不见属于小孩子的天真烂漫、活泼乐观，有的只是沉沉雾气，好似把他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，跟外界连接不上。
都说能从一个人的眼睛里看见很多东西。
这小少爷年纪这么小，眼中的情绪就连他也看不分明。
但——
那意味绝对不是善意的。
慕家这个私生子，对他有敌意。
霍秋白倒觉得有趣。
“你怎么什么都没看到啊……”
问到最后，小团子不问了，她吸了吸鼻子，声音闷闷的。
小少爷抿抿唇，垂在身侧的手指小小的动了一下。
小团子忽然用那只没受伤的手牵住他的手腕，小少爷一愣，看向她。
“清明哥哥，我可能要回家住一段时间啦，我的手受伤了，这几天不能跟你一起学习了。”
小团子眼中满是不舍与难过。
——原来她并不是因为自己说不出那些风景而不高兴。
小少爷的脑回路总是这样奇特。
白糖怕小少爷又像上次一样反应很大，所以这次就先发制人，先握住了他的手腕。
因为她知道。
慕清明不会伤害自己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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