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布给他包扎伤口。
这一串动作流畅娴熟,不像一个年少皇帝该会的事。
登基后的这些年,雍理的确是养尊处优,俗事不碰,可在登基前,他既要照顾病弱的母亲,还要扛起家里事务,东奔西走,处处都要亲力亲为。
雍理这般忙碌着,沈君兆又道“我自己来。”
雍理瞪他“病人就好好呆着!”
沈君兆眼睫微垂“我没生病。”
雍理哪会看不明白他是假装风寒“你现在病了。”
沈君兆并不在意胳膊上的那点伤“不妨碍。”
雍理却十二分得在意“你若是留疤,朕就不喜欢你了!”
沈君兆“……”
雍理又怕他敏感多思,忙道“你怎样朕都喜欢,只是白玉生瑕,徒增惋惜。”
沈君兆轻声唤他“陛下……”
雍理“嗯?”
沈君兆薄唇抿了抿“我不会留疤。”
雍理只当他在安慰自己,才不信,他唠叨着“回头朕让太医们改进下玉肤膏,多做一些送到沈府,哦……还是留在宫里吧,朕盯着你用,省得你回了府后又不当回事。”
沈君兆没再说什么了,其实不需要玉肤膏,他也不会留疤。
小时候被母亲抽了鞭子,也不过一两日便恢复如初。
不留疤,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什么都没发生过,意味着还会再发生。
没有任何痕迹,也就无所顾忌。
相较于自己的胳膊,沈君兆更关心雍理的出宫。
雍理为了能出宫,也是绞尽脑汁,费尽心思了。
如何支开伺候的宫人,如何假睡翻窗,又是如何从他们的秘密基地找到衣裳,又是如何拿了牌子从角门出宫,再如何一路跑到沈府……
这其中到底有多难,实在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。
沈君兆听得眉峰紧蹙。
雍理忙道“怎么,胳膊开始犯疼了?”
沈君兆摇头。
他的确犯疼,却不是胳膊,而是心疼。
沈君兆嗓音微哑道“是我不好。”
雍理道“又与你有什么干系?”
沈君兆“父亲训斥得对,我之前的确不该偷偷带您出宫……”若非他布了那些准备,雍理是绝对出不了宫的。虽说在此时见到他,他心里一万分欢喜,可一想起雍理出宫后可能遇到的危险,从雍皇宫到沈府的路程,他又是何等委曲求全得同门房说道……
眼看着沈昭君又要钻牛角尖,雍理赶紧打住“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,就是没有你的那些准备,朕就出不了宫了?”
沈君兆“……”
雍理握着他手道“朕想见你,天涯海角也要见到你。”
沈君兆心一烫,抬眸看他。
雍理说得霸气侧漏,说完面红耳赤“反正、反正你是躲不开的。”
沈君兆眼中又有了笑意,他反手握住雍理,低声道“我不躲。”
雍理干咽了一下“你都躲了四日了。”
沈君兆顿了下,复又问他“陛下可知,我这四日为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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