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打断腿的惨状,众仆慌忙应“是”,牢牢看住张芷惜。
因着长子受伤,谢衡向衙门告了假,又央了堂兄等人帮忙招待来探病的亲友。他年事已高,整宿未眠后头痛欲裂,不得不歇息一觉,醒后便急匆匆赶去看孩子。
谢衡挥手免了下人的礼,轻轻走进里间,一眼看见长子枕高脑袋,乔瑾正在喂他喝粥,吴氏母子和大夫们旁观。
“没了?”饥肠辘辘的谢正钦问。
乔瑾把空碗一亮,歉意答:“没了。你忍一忍,暂时只能吃这么多。”
“吃了多少啊?”谢衡关切问。
乔瑾忙起身让开,尚未开口,谢正钦便答:“父亲。我数了,一共十二口。”
“什么?两顿没吃,这未免太少了。”谢衡诧异皱眉。他凑近弯腰,仔细打量儿子的气色。
大夫忙解释答:“令郎伤在腹部,暂不宜饱腹,但隔两个时辰即可再吃几口。”
谢恩长叹息,慈爱叮嘱:“听大夫的话吧,只能忍一忍了。”
谢正钦望着双目布满血丝的父亲,愧疚道:“孩儿已经好多了,您请歇着去,莫再如此忧心操劳。”
“唔,不错,人清醒,精神也恢复了。”谢衡稍稍放心,十分满意,转过身,竟含着泪,恳切道谢:“幸亏大夫医术高明!诸位辛苦了,等孩子痊愈,我叫他给你们磕头。”
“不敢不敢。”
“大人过誉了。”
“此乃医者本分而已。”大夫们连连摆手。
但众人还没高兴多久,午后谢正钦突高热,烧得脸通红,人事不省,别说粥,连药也灌不进去。
到了夜间,病势渐渐恶化,烧得抽搐,猛地开始呕吐,呛咳不止。
“伤口挣裂开了!”
“快止血。”大夫们神情肃穆,汗流浃背。
谢衡插不上手,在旁干着急,探头紧盯长子皮开肉绽的伤口,面如土色,心也灰了大半,喃喃道:“列祖列宗在天有灵,多多庇佑。”话音未落,他已老泪纵横。
许佩兰哭着劝慰:“大人保重些,祖宗和神佛一定会保佑孩子的。”她内心却无比畅快,欣喜暗忖:
真是天助我也!哼,这个不敬重继母的东西,和他母亲一样,也是短命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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