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不分明他脸上的表情。
他的愤怒，让我有些难以理解，我不明白，他为什么总是对杜景深抱着这么大的敌意。
我只能再一次提醒他：“慕九言，杜景深是我哥。”
他冷笑了一声：“呵，你确定？”
慕九言这句讽刺意味十足的反问，让我忽然想起了高欣怡之前无意间说的话，我直觉慕九言是知道些什么的。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难道，他早就知道了高欣怡不是我的亲生母亲？
可即便如此，我和杜景深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，他又有什么理由怀疑我和杜景深之间有什么不正常的感情？
除非……杜柏霖也不是我的亲生父亲，而我和杜景深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！
一想到这种可能性，我看着慕九言的眼神就又急迫了几分。
可他却始终不说话，只是冷眼看着我。
我一着急，双手揪住了他的领口：“慕九言，你告诉我，你究竟知道些什么！”
慕九言只是定定地看着我，丝毫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，我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抓住了一样难受。
许是我脸上的表情娱乐了慕九言，他终于笑了一下，凉凉反问：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？”
“你——”我气得想打他。
可他心情显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，只笑了那么一下之后，又成了冰山脸。
他抓住我的手，命令我：“跟我回去。”
说着，他直接就拽着我往他车子停着的方向走。
我哪里肯，当场就挣扎了起来，我不知道他这是忽然来闹什么。
这些天来，我要搬出来的事，从来没想着要瞒着他。
他对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，我以为他也是乐意见我搬出来的。
“慕九言，你放开我！”
“放开你？好让你去找杜景深吗！”慕九言忽然暴怒，随即又指控我，“顾眠，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！”
我？水性杨花？我真是没见过比他还能颠倒黑白的人了！
“慕九言，需要我提醒你，到底是谁朝三暮四，反复无常的吗？”
我被气得浑身发抖，恨不得把他的脸整个抓花。
“我知道我们之间的短短数年，比不过你和蓝若的二十年。我也知道，你一直把她珍藏在心里，是你的心头肉。我不甘心，所以我闹过，也争过，可你说我无理取闹，还告诉我没有人可以侮辱你的若若！行，现在我知道她在你心里至高无上第一无二，我认了，也不争了，我成全你，你也放过我行不行？”
话说到后面，我已经开始哽咽，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。
我真的不明白，明明是他的错，他为什么还能用“水性杨花”这样的词来指责我？
就因为我爱他，他不爱我，所以他就能对我这么肆无忌惮地对我吗？
慕九言许是没想到我会哭，一时间脸上的表情竟是有些呆滞。
片刻后，他终于松开了拽着我的手，伸手掏了掏口袋，抽出一支烟来。
刚要点燃，他看了我一眼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，暗自低咒了一声，把烟狠狠地踩在了脚底。
“行，我可以答应和你离婚，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，可孩子，必须留下。”
“我不答应，我什么都可以不要，我只要孩子！”
我不明白，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跟我抢孩子的抚养权。
按理说，我把孩子带走，才更加有利于他和蓝若培养感情。
他要是真那么喜欢孩子，相信蓝若会很愿意给他生的。
慕九言神色不明地盯着我，片刻后，他的眼神之中染上了一丝狠意。
“你不答应也行，那我就送顾醒去坐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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