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地方隔太皇太后的凤座不过五迟,是极近的距离,涟歌过去坐下,方听太皇太后道,端午那日人多,未能和你多亲近,今儿便召你来宫里坐坐。
涟歌只是笑笑,太皇太后以为她是害羞,你不必害羞,许是有缘,我见了你和季丫头便心中欢喜。
涟歌点头道,是臣女的福分。她牢记祖母的话,一个多余的字也不说,怕多说多错,惹贵人不高兴。
太皇太后见她神色淡淡,心中颇有计较。她不似季如霜第一次来璟阳宫时那样,虽极力克制,却能见到分明的激动之色。她虽然也对周遭感到好奇,却是十分规矩,回答的时候长睫颤颤,连乱看也不曾。
太皇太后轻笑道,你这丫头,怪有意思的。
涟歌敛了敛眉头,道,太皇太后说得是。
太皇太后似是被她逗乐,笑得有几分开怀,又细细端详她半晌,才问,你在濮阳待了几年?
回太后,九年。
九年啊朝臣外放,不都是五年一任吗,怎地你父亲还在濮阳待了这么久?太皇太后疑惑道。
涟歌垂下眼睑,只说不知,公务上的事,父亲从不与我说,臣女也不敢揣测圣意,但濮阳是个好地方,臣女很喜欢。
太皇太后点点头,似乎也不很在乎这个,又随意问了她都有哪些兴趣爱好,涟歌一一答了。
问完那些问题,太皇太后不再说话,涟歌也不主动开口,殿内一时陷入静谧。
就这样捱过了半柱香的功夫,外头进来个宫女低低在太皇太后耳边禀报了句什么,她便阖上眼,轻轻道:午膳就留在璟阳宫用罢,下午我再遣人送你回去。
涟歌哪有说不的份儿,太皇太后从凤座上站起来,往璟阳宫正殿去了。
瞧着怎样?宫人乖顺地掀了帘子,太皇太后走进去,在一个缓鬓倾髻,金饰满头的贵妇人面前坐下,问道。
那贵妇人五十岁许,气势凌厉,神态肃穆,眼角有些皱纹,但从乌黑的双瞳里尤可看出说一不二的强势气度来。
方才她就在偏殿后方,隔着一扇门观察涟歌。
南阳太长公主冷哼一声,与萧蔓生得真像,不愧是亲姑侄。
太皇太后奇道,如此,你可认得出谁是你家的血脉?
南阳低首沉思,久久不能言。
当年她知道宋淮远和萧蔓的事时,她已怀有身孕。她是看不上萧家的,不过三品官身,在氏族倾轧的金陵里太过普通,那种家庭的女儿哪里配得上她家远儿,更别说她未婚先孕,败坏门庭。
但看在她肚子的份上,她是愿意让她以妾室之礼进门的,谁曾想那样娇弱的女子,竟那般刚烈,指责宋淮远的无情与欺瞒,再也不肯见他。
她自然是乐见其成,直到宋淮远亲自去她定好的儿媳妇人选家里退了婚,她才意识到儿子对萧蔓的迷恋,用家法将他狠狠打了一顿,他却拖着病体去了萧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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